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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中心】探书五|醉行

标题与正文无关

封建糟粕

转世设定

性转炭


产屋敷家在茨城的鬼怒川旁有属于自己的酿酒产业,但这似乎是几十年前某一位当家的一时兴起,作为一个既不受本家重视,也不受茨城分家重视的产业,却意外的维持着盈亏平衡,存续至今,直到现在这位弱柳秀美却雷厉风行的家主将这个颇具古意的酿酒厂归入产屋敷产业的大盘子中,停止对外销售,转为全部对内供应。

产屋敷与炼狱这一代的领袖都好酒,继国缘一虽然对这缠绵或辛辣的液体没有兴趣,但他对酒器与酒瓶有着独特的审美,于是两个贪杯者忽悠着缘一一同将家业的触角伸向了欧洲大陆的葡萄种植园和酒庄。

当今世界上技术最先进的大型葡萄种植园不在加利福尼亚、澳大利亚,更不在法国、阿根廷或者西班牙的大平原,而是在意大利西北部的托斯卡纳地区。在这个地区,连葡萄园的这个概念都是新奇的,因为它就坐落在奇特的、地形不规则弯曲、皱折的土地上,这土地与周围那些缠绕在一起的葡萄藤、白杨树、橄榄树、豆科植物和玉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个葡萄园所处的、柏树林立的至高处,是在伊鲁特里亚石基上建造的一个古伦巴第城堡。

但产屋敷的目标并不是那里,他也没有选择波尔多酒区,而是在匈牙利东北部的托卡伊山麓落了脚,同时炼狱也在匈牙利北部山区的艾盖尔签下了第一笔订单。虽然继国缘一任劳任怨的帮着两个损友改建了新的酒窖,但当他看到1957年的托卡伊阿苏贵腐白葡萄酒和1962年的罗曼尼康蒂红葡萄酒陆续送达产屋敷本家大宅的时候,还是露出一副看待败家子弟的表情。

只是很久以后,当继国缘一听说灶门炭子学习料理时,偶尔会需要用到红葡萄酒时,毫不犹豫的将其他赠送的几瓶1978年的香贝丹送了过去。

在2002年国际红酒拍卖会上,这个年份的一箱香贝丹几经争抢,最后以12650美元成交。

 

除夕前夜的产屋敷家族晚宴,更像是一个各个分家的主人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交流这一年心得体会的酒会,美貌夺人的现任本家大家主在简短的祝词之后,便带着两位公子融进了这三两人群中。不死川实弥与锖兔在这个宽敞的朱雀之间穿行,安排着冷餐与甜点以及部分热食从料台安全准确的到达各个小餐桌上。虽然并未到人声鼎沸的程度,但这个宴会厅依旧被辟出了一块不引人注意的安静的区域。

炼狱杏寿郎和真菰带着灶门炭子和时透无一郎坐在那里,金发末梢缀着火焰色彩的年轻人还没有到可以饮酒的年龄,叔父带来的艾盖尔公牛血被宇髄天元拿走了,蝴蝶香奈惠正带着自己的小妹妹和祢豆子在冷藏柜前挑选果汁。灶门炭子有想吃的食物,真菰会去厨房,让厨师单独制作,产屋敷并不允许在手心娇养的贵女取用那些被送上小餐桌的料理。

灶门炭子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分家的年轻一辈不乏妄议她与当家之间关系的人,即使现在身处炼狱杏寿郎的保护下,她依旧能靠嗅觉分辨出混杂在那些假意恭敬下的刺探目光。

直到十岁,产屋敷都未曾让她曝光在分家人的视线中,故本家大宅之外的产屋敷族人只闻其名只知其故不见其人,在鳞泷左近次滴水不漏森严守备下的本家大宅,在新年宴会的那几个小时中,出现了松动的缝隙。曾有顽劣的分家子嗣躲开了父辈的目光,离开了宴所的灯火,闯进了常御所的地界,最后遇见了在泉殿中玩着折纸的女孩和更为年幼的男孩。

根据古老的家系史谱记载,产屋敷一直以来便有家主与神主的女儿婚配的传统,但到了大正年间,这个传统却断绝了,并且从此被留在了史册中。现在的那位容貌巧夺天工的当家在法律层面上,还是一位单身的男士,只不过过去有一个与他志趣相投的拥有锐利美貌的女子为他留下了两个儿子,便带着自己的艺术梦想周游世界去了,甘露寺蜜璃便是在这位夫人的牵线搭桥下,进入了马林斯基剧院芭蕾舞团。

那一年的灶门炭子穿着友禅染的浅蓝色底夕颜花纹的中振袖和服,泉殿内新修了嵌入式的炭盆,茶桌上放着一本被翻开的《西本愿寺三十六人家集》,这本书仿制了八百年前的工艺,在厚叶纸、唐纸、拼裱纸上用手绘、染色、云母图案、胡粉图案等花色上配以花鸟和风景,更巧妙使用了金银沙粒与金银箔。唐木耳笼的花瓶是空着的,备前耳付盖赤绘的水罐里还有大半的清水,“鹰羽屋”飞鸟川手的茶罐顶着斜放的盖子露出了三分之一的缝隙,两个并排放在一起的茶碗则是京都乐烧本家第三代的道人黑茶碗。

这仿佛是一方被财富和恩宠堆砌而成的白玉永远亭,误入者显然并不会把灶门炭子和时透无一郎错认成其他分家的孩子,那几个顽劣的子嗣相顾一笑露出戏谑而暧昧的表情。

主公至今不曾婚配,原来神社的女儿便是紫姬。

女孩手中未完成的纸鹤掉落了下来,男孩此时手中没有竹剑,他毅然拿起来炭盆旁的挑棍挡在女孩面前,被烧的通红的尖端笔直的抵着为首者的咽喉。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年仅八岁的时透无一郎第一次看到盛怒之下的继国缘一,那是比隆冬的雪夜更为冰冷的怒气,就连炭盆中的炭火都渐渐隐去了温度,温柔和冷静仿佛是天生便刻在缘一骨子里的痕迹,而此刻分家子嗣的膝盖撞击在泉殿的地板上,但缘一的眼中并没有他们额上的虚汗和伏下的头颅。继国缘一拿走了时透无一郎手中的挑棍,然后捡起那只掉在地上的纸鹤,男人修长的手指有些笨拙的将翅膀和鹤尾折了出来,放在贵女的手心。

时透无一郎并不知晓误入之人的后来,但这之后的第二年,灶门炭子便出现在了这个充斥着衣香鬓影的朱雀之间,她穿着最为名贵的和服,享受着炼狱家与继国家的呵护,浑身上下都在向所有人发出通告,关东地区旧华族与财阀联盟的领袖在她身上倾注的心血与赋予的特权。

产屋敷的主公,以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将灶门炭子的存在与意义摆放在所有分家人的面前。

 

“要喝酒吗?”

第三位天使吹号,一颗巨星从天降落,燃烧着像一盏巨灯,落在江河的三分之一和众水的源头上。这颗星叫做苦艾:河流的三分之一被苦艾污染,饮下水的人都相继死去,因为水已变成了苦味。

蝴蝶忍的手中提着一瓶苦艾酒,富冈义勇那一刻想到的并不是他与炼狱杏寿郎一样,还没有到可以饮酒的年纪,甚至蝴蝶忍比他更年幼一点,而是启示录上的段落。他有些犹豫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蝴蝶忍,被少女拍开了手指,“只剩一个多月而已,有什么关系,而且别说的自己有多遵纪守法似的,锖兔同意吗。”

蝴蝶姐妹们的美貌是一脉相承的温润与甜美,但和长袖善舞的香奈惠不同,蝴蝶忍是认真严肃而固执的,她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富冈义勇,但黑发的青年却始终沉默不语,她叹了口气,带着富冈义勇在吧台处坐了下来。

锖兔确实带着富冈义勇做了许多超越他这个年纪的事情,黑发的青年取了几个形状特别的酒盅,第一杯,他把浸了酒的方糖放在特制的镂空花纹银勺上点燃,让烧化了的糖汁滴进酒里;第二杯,他把冰水慢慢浇在苦艾酒里,直到泛起丝丝白烟;第三杯,他直接把就倒进了溶了方糖的冰水里。

蝴蝶忍在杯口碰了一下,她的唇上沾上了一点酒液,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酒很烈,但并不辣,虽然有些苦味,但像作为药剂师的父亲曾经买过的乌尼古药酒一样苦中带甜,不过药味没有那么重。

只是富冈义勇踌躇半晌,依旧没有拿起任何一个酒盅,“我并不适合这种酒,我既不会被葬在拉雪兹公墓,我也写不出《库忒拉岛之行》。”他突然开口,说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但蝴蝶忍却意外听懂了。

俏丽的少女眯起双眼,有些不满的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要学医,如果你是不想学商科的话,干脆去学文学好了,这里谁没有媒体的产业,你又不用担心将来写出来的作品被退稿。”

因为那颗我触碰不到的星星,不可能成为我的缪斯。

富冈义勇并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口,他转头看向炼狱杏寿郎所在的区域,他身边的灶门炭子正含下一口布丁,少女的眉眼间溢着简单的满足,但右眼角下依旧浮着一层薄红,尽管眼泪已经继国缘一哄着擦干了,但那片泪痕还提醒着富冈义勇两个小时之前的事。

“悲鸣屿先生有没有说过,灶门小姐的右眼,还有可能治好吗?”富冈义勇在炼狱杏寿郎察觉到他的视线之前又将头转了回来,他看着蝴蝶忍,悲切而又恳求着。

蝴蝶忍摇晃着那只盛放着透明绿色液体的酒盅,“如果这就是你学医的理由的话,你明知道的,富冈,所有人都知道。”

 

那一天晚上,富冈义勇是被锖兔和宇髄天元抗回随身所的,他于朦胧中看见了灶门炭子站在宴所的门口,依旧是披着继国缘一的黑色西装大衣,目送着他离开。他慢慢合上了眼,耳边宇髄天元的咒骂逐渐模糊不清。

但那个晚上他并没有得到一个安稳的睡眠。苦艾酒在口腔中的回味就像在慢慢吮吸一枚金属纽扣,那些既不辣舌也不烧嗓的酒液留到胃里才觉得一阵火团似的热,热的很怪,热的不燥,只是迟钝的脑子在失控的飞转。那覆盖在右眼上的血迹和从他的掌中滑落的更为小巧的手,在富冈义勇的梦境中循环往复,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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