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差人士与拆逆请离开我的页面,谢谢。
我真的会拉黑人的。

© 弔い堂
Powered by LOFTER

【Kamen Rider Revice|广辉&大辉】帰らぬ人となりて-2

前文    →1

警告:

失忆向。

原创npc均存在原型。

私设成山。OOC警告。


-2-


“为什么那样的事情不告诉我们!?”

 

大二推开临时指挥部的门,便听到了少女尖锐的声音。樱通常不会那么说话,五十岚家的末子被保护得很好,以至于养出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任性,樱生气的时候,声音通常比平日里要偏低一些。那种尖锐的声音代表了一种失控,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冲击着她,狩崎与门田在隐瞒一些事情。

而“我们”这个词是微妙的。大二瞥了一眼等候在一旁的夏木花,曾经的恶之女王如今低垂了眉眼,适时地在樱即将扯住狩崎的衣领时,拉住了她的衣袖。夏木花向樱摇了摇头,她将樱向后拖了几步,然后站在樱的身前,轻轻向狩崎鞠了一躬,以示歉意。樱依旧不服气地鼓着脸,她对着狩崎并不如同面对门田那般尊敬,她扭过脸,目光却正对着自己的次兄。

大二忘了上次与樱交谈是什么时候,少女看着他时总是带着一点悲愤,他们都是未能深入终末之战核心的人,在最后的作战会议上,樱与狩崎据理力争,而最终只得到了一辉的打圆场。大二坐在最外圈,冷漠地看着聚在灯光下的那些人,他的兄长的容姿是柔和的,他像一袭旧了的布料,用丁香花苞煮成的汁液作成的染料在那之上染上了略带红调与黄调的茶色,布料的气息是绵实的,却又不明媚的,带着轻微的酸涩,那酸涩的潮涌很快便退去,檀香木缓缓地涌动着,如同叠合了三两片干枯的玫瑰花瓣,与一支香草。

分配战线的人是门田,他展开了地图,将代表尖兵的棋子摆放了上去,与进入亚拉拉特的人数相比,他们可以使用的人手少得可怜,所有人都必须面对潮水一般的敌人。最后一枚棋子代表着一辉,门田将那位棋子在手中握了许久,然后徐徐地放下,棋子落下的位置,意味着一辉不但要抗住基夫的进攻,还要为稍显薄弱的夏木花与牛岛光分担压力。

一辉一如既往地笑着接受了,大二坐在昏暗处,他看着那抹笑,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刚想垂下头,却触到了门田的眼睛,门田正看着一辉。年长男人的视野中没有别人,只有那嘴角噙着两颗痣,正露出傻笑的青年。门田的目光像是在森林飘荡着的,即将熄灭的绿色草木的余烬,含藏着的笑意是清淡而微甜的花香,涌动着的忧虑是浅薄而灰色的烟雾,还有一丝清冷的苦涩落在了一辉的身上,如同灰烬再次燃烧了起来。

大二突然感到了一阵不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空间,但他的视线却又不受控制地黏在一辉身上,宛如无数个宁和的过去,他与兄长坐在浴池的热水中那样。他看到一辉像一只乖顺的小兽,而门田的身影倒映在那双流露着宽慰的眼瞳中,那袭旧了的布料是洁净的,被阳光哄晒过的,与沐浴后散发着蒸汽的温热皮肤贴合在一起。一辉低下了头,他的手搁在桌上,握成了拳头,而门田的手掌盖在了一辉的手背上,那分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却又不被所有人看在眼中,唯有人群之外的人瞧得清明。大二看着兄长望向门田,那是如此的在渴求着怜爱,而那份渴求,又是如此的让大二的内心躁动不已。

樱看着大二,少女的脸颊有些轻微的颤抖,像是在酝酿着话语,夏木花飞快地拉住樱的手腕,将她带离了临时指挥部的天顶之下。她在怨恨自己,大二这么想着,因为唯有自己留给兄长的最后的话语,是充满了不甘的指责,与绝望的讽刺。

最终,兄妹二人没有言语地再次离别了,大二关起了门,向狩崎道了歉,“抱歉,狩崎先生,舍妹还是这么冲动,从来没有长大过。”

为什么要长大呢?大二在心下嗤笑了一番。

狩崎却没有露出他惯常的嘲讽神情,他只是复杂地看了一眼大二,然后摆了摆手,有些疲倦地转身离开了。科学家没有将樱到来的理由说出口,他只是有些埋怨父亲,在五十岚家的人面前,总是藏不住秘密,他也有些懊悔,一辉逃离实验室之后,狩崎在慌乱之中与真澄通了一次信,却忘记使用加密频道,以至于他说出“一辉失踪了”的时候,五十岚樱就在安息日的基地中。

门田推开了内部会议室的大门,其他的分队长已在内中等候了,田渊龙彦坐在主位的副座旁,最后查看了一边即将下发的文件。

“进来吧。”门田说着,走向了灯光之下,那灯光并不刺眼,但映照在那身白色的长袍上,大二还是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他曾经觉得这个背影十分高大,现在也是,他也曾经见过一辉看着那道背影的眼神,那是刚出炉的杏仁牛奶饼干,蘸着红色的樱桃酱,甜美的,毛茸茸的,撩人的,他又曾经多少次想着,若是自己走上了与这个背影的主人同样的道路,那个眼神,会不会也同样的,丝毫不差的,落在自己身上。

但大二没有等到这一天,也许从来就不曾有过这样的一天,但是现在,他连让那双眼眸看向自己的机会都消失了。他走进了会议室,坐在了空缺着的,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门田没有再看他,白袍的司令官打开了话筒,说着菲尼克斯之后的道路,大二并没有听进去多少,无论他之后要走过多少荆棘与坎坷的道路,他都已然不在意了,因为那都是失去了一辉的未来。

 

“我说,小樱。”夏木花走在樱的身边,她看着怨愤从少女的容颜上淡去,然后悲伤慢慢地浮上了眼角,“你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那位吗?”

樱缓下了脚步,她落在了夏木花的身后,花在樱的前方转过了身,那段通话在安息日的基地响起时,她也听到了,亲人失而复得的喜悦堪堪维持了数秒,又被狩崎下一句话打落到了谷底。

“我会找到一輝兄的。”樱抿了抿嘴,低声说道,“我不会告诉他的,也不用他帮忙,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一辉慢慢睁开了眼,天顶是陌生的,墙纸是陌生的,窗外的天空是陌生的,空气也是陌生的,他嗅到了佛手柑的气息,那仿佛是大量成熟的佛手柑被连皮压榨后所迸发出的清新与酸甜,而后是怡人的薰衣草与通透的香根草,像是一阵带着太阳颜色的风轻快地拂过橘子林的枝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正颤颤巍巍地踩在他的胸口上,一辉的视线向下移去,神社中的那只幼犬正在他的胸前慢慢移动着。

“你醒了吗?”一辉感到胸口轻松了下来,他对这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他侧过头,女子将幼犬抱了下来,搁在膝盖上慢慢抚摸着,一辉记得那棕红色的头发与那凌厉的容貌,女子的手中拿着一块文件版,金属架下是一叠厚厚的纸,“真为难你能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活下来。”

一辉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衣物都被换了个彻底,他有些怔愣地看着女子,而女子将文件版递给了他,光明而坦荡地看着一辉。一辉并不是很能看到那些专业的术语与检测报告,他看了一眼最后几行的结果总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我竟然,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不用介意,这是常有的事情。”女子的声音像是夏日的玻璃杯中,冰块撞击在一起,“但既然这样,询问你来到这岛上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还是单纯只是想在最期之前看一看,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的话语十分不留情面,幼犬在她的膝上挣扎了一下,又被女子的手抚摸地乖顺了下来,一辉摩挲着纸页的边角,他并没有对那些实话感到被冒犯的不悦,他将文件版放在腿上,转头望着窗外。这栋建筑似乎建在岛屿的山麓上,他能看到海平面连接着天空,深蓝色与蔚蓝色融合在了一起。

“我可能,只是偶尔来到了这里。”一辉笑着,那双眼眸应该是深沉的棕色,当他将那轮旭日拥怀进视野中的时候,那眼眸却是犹如被浓稠树脂包裹着的琥珀,流淌着朴素而温暖的金色光泽,“我的梦中只有一片蓝天,空中有白色的鸟划过的痕迹,但我沉在了水下,隔着水面,什么也触碰不到。”

一辉回过头,看着女子沉静的面容,“我在这里,能触碰到天穹吗?”

“这里只是一座濑户内海中的岛屿,并不是那座跨越静冈县与山梨县的活火山。”女子冷淡地说着现实,“但我可以帮助你留在这里生活,或许有一天,你能重新邂逅那只白鸟。”

“鸟这种生物,还是自由飞翔的样子最美丽了,千万——不要降落到地面上。”一辉的目光朦胧了起来,他吟着有些不知所谓的句子,然后坐在床上,向女子道谢。

他便这样,在岛上停留下了下来。女子是一名自由摄影师,她的母亲曾经是首屈一指的基因工学研究权威,但她所研究的项目却被学会视为异端,从而离开了学界,回到了出生的岛上成为了一名医生,一辉的身体检查报告,也是出自女子的母亲之手。

一辉随着女子来到一座位于一处坂道尽头的建筑之前,那是一间未曾营业的喫茶店,门口的看板上还有一些模糊的粉笔印记,但却已落了灰尘,落地玻璃窗中间,贴着印刻着店名招牌的透明贴纸,女子推开店门,门框上挂着的风铃响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这里似乎久未打扫过了,一辉的手拂过桌面,指尖上沾着一层薄灰,吧台上放着几张合照,一辉慢慢走上前去。

“那是我的同期,与我的后辈们。”女子从准备间的柜子中拿出了打扫的工具。

“这里一定有着许多温柔的记忆。”一辉笑着接过了水桶和拖把,女子擦着桌子,有些诧异地看着一辉动作娴熟地打扫着空间中的每一寸地方,那似乎是刻进他血脉的记忆,即便腿脚不便,但将地板擦洗得干净而明亮时的喜悦笑容并不是假的。

“这里的店主与大厨外出旅游了,分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却拜托我给他们两个看店。”女子分明是责怪的语调,却流露着明晃的笑意,她将手中的抹布洗干净,在一辉的帮助下,喫茶店在天黑之前便被打扫完毕,然后她从准备间中,拿出了几本活页本,“你会料理吗?”

“这些,我也不记得了。”一辉坐在桌边,活页本中都是手书的菜谱,从基本款的咖喱,到需要花费一些心思的甜点,还有各种黑咖啡的风味对比,仿佛是要将一切都倾吐一般,详细地记录在里面,一辉抚摸着记述着炖菜制作过程的菜谱,突然有什么闪现过他的脑海。那是一张不怎么规则的圆桌,自己的身边还坐着几个人,对面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比自己小一些,却看不见他的面容,“但我可以试试看。”

一辉又翻过了一页,他的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像一段不苦涩的鸢尾,清淡的,如同灰紫色的轻薄雾气,与傍晚的暧昧光线交织缠绕,宛如轻盈的花瓣。

“我很期待。”女子伸了个拦腰,拿起手机与朋友在Line上你来我往了几句,“别种风味的かずき咖喱。”

 

樱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大二得到了几日的休假,现在正值学校的暑假,樱却每日早早地与等候在幸福汤门口的夏木花一起离开,有时甚至留宿在安息日的基地不回家。无非那个见不得光的组织里,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事罢了。大二一边搅干着拖把,一边这么想着,樱离开了兄长,便做不了什么事——那么自己呢?

自己又是什么样子的。大二将拖把挂在栏杆上晾晒着,走出男汤来到了前厅,母亲正在招待客人,亚拉拉特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之后,街区中又恢复到了以往的人气,幸福汤的客人也多了起来,父亲还在捣鼓着他那无趣的视频。大二垂下了眼睛,他和玉置豪打了个招呼,便出门去了。

被破坏的道路能够重新修建平整,倒塌的楼房能够重新铸造起来,断裂的桥梁能够再次连接起隔水相望的两地,但死去的生命便是死去了,连带着家庭也不会再有完整的一天。

大二走在路上,他穿着普通的格子衬衫,如同这个城市中随处可见的一个平凡之人一般,无数的行人从他身边走过,目光并不会在他身上停驻。大二走过街角的花园,走过水道边的野球场,走过商店街入口处的粗点心店,最后,他走到了一条黄黑色的警戒线前。

警戒线之外,是一片疏散区,警戒线之后的废墟,曾经是一处战场,但对大二来说,那里是一座无名的墓地。狩崎站在被清扫出来的平地之间,他带着防毒面具,正指挥着同样穿着防护装备的实验室工作人员摆弄着仪器。仪器上的指针摇摆着,狩崎的手中托着笔记本电脑,在不断地记录着什么。

“基夫消失之后,狩崎检测到这片地区残留着不明射线,所以需要进一步检查一下。”门田的声音从大二的身后传来,白袍的司令官来到大二身边,看着废墟上的那一出忙碌,“如果必要的话,这一块区域都要被划定为不适宜居住区。”

“亚拉拉特倒是可以在这个时候发挥一下功效。”大二有些讽刺地说道,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门田,却看到他的怀中抱着一束花。那只是一束简单的白玫瑰,花瓣衬在门田白色的制服上,看不太真切轮廓。

门田在警戒线外拣了一块干净的平地,将白玫瑰放下了,他半蹲着,轻轻抚摸着玫瑰的花瓣。

“哥哥,真的不在了吗?”大二望向了废墟之上的天空,那一日,一辉便冲进去了高悬在那里的扭曲的空间之中,再也没有回来。

“一辉已不在此处了。”门田叹息着,他垂下手,替玫瑰挡住了一缕拂过的风,然后他站起身,向回程的方向走去,“我与你们一样,十分想念他。”

“ヒロミさん。”大二依旧看着天空,他喊着那个一如既往的称呼,门田停下了脚步,他们背对着对方,谁都没有回过身,“ヒロミさん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指哪一方面?”门田的声音是淡泊的,带着年长者的游刃有余。大二突然有些好奇,他的这位长官,在与他的兄长独处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也是这么成熟而临危不乱吗,让他那凡事都习惯性地冲在前方的兄长卸下一切心防去依靠吗,还是说,有着大二所不知晓的另一个面呢。

“田渊分队长最近的动向并不在ヒロミさん所布置的常规工作中,ヒロミさん有过他别的任务吗?”大二轻轻握起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从门田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甚至有些紧张地滑动了一下喉结,唾沫下咽的声音有些震耳欲聋。

“龙彦在联络四国与九州的驻地部队,那里在天空基地坠落后,便与本州地区有些失联。”

大二知道这些情况,那里的驻地部队指挥官对赤石的理念并不认同,虽然没有举起反叛的旗帜,但也拒绝履行赤石下达的命令,并且转而与当地的警方配合,进行治安活动,在低级恶魔的袭击中,伤亡惨重。这是一个无可指摘的答案,四国与九州的部队对重新归来的门田未必信服,而司令官派出同期与心腹去交涉也无可厚非——所以田渊龙彦近期会经常前往濑户内海周边。

“我……知道了。”大二没有在说话,他听着门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闭上了眼,天气是晴朗的,所以不会有雨水。

 

“这无疑是在大海捞针,广见。”

田渊龙彦反复看着一段画面,那是车站的监控录像,那座车站已经老旧了,只有在出入口的地方有个型号古老的防范摄像头,他们只能看到一辉进入车站的画面,这是通过东京的监控网络能查到的最后一步了。车站还在使用现金售票,但好在每一天的列车班次都很少,一辉失踪的那一天,甚至只有一班列车在月台上停留过,而这班列车的终点,是濑户内海的港口小城。

“我知道。”那段录像被狩崎重新调整了清晰度,门田的手指按着平板电脑的边角,嘴角有些寂寞,有些柔和,“他能够活着,便已经是奇迹了,而现在,我依旧贪心地想去抓住另一个奇迹。”

“等东京这里的事物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亲自去濑户内海,这段时间,便麻烦你了。”门田轻轻低下了头,田渊龙彦毫不收敛气力地拍了拍门田的肩膀。

“你怎么应付五十岚家的另外一个小鬼?”

“那只能麻烦你与我和狩崎,一同保密了。”

 

TBC

评论 ( 6 )
热度 ( 138 )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